鳥語花間,林風眠
沈奇,1951年生,陜西勉縣人,1974 年開始現代詩創作和文學活動,1986年後分力於現代詩學及文藝評論,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會員,中國新文學學會會員,陜西作家協會理事,西安財經學院文藝系教授。有《淡季》詩集和《沈奇詩學論集》(三卷)詩與詩論合集《生命之旅》等行世。
似乎是越現代,越沒標準──這也是詬病現代詩者常在手裏拿捏的“把柄”。 其實那標準一直是存在的,不然好詩怎麼選?不然好詩怎會層出不窮?只不過這種存在一直處於一種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模糊狀態而已──大家心裏明白,一時未找到可通約的明確表達──這不是現代詩的毛病,只是它暫時的尷尬。 也許“模糊”的標準才是詩最科學最本質的標準?“詩無達詁”,或詩也就沒有“達標”? 其實長久的“意會”之中,已有些可通約的“言傳”可傳一二的。 就審美價值而言,一首好的現代詩,必須是:a.一次新奇而獨特的語言事件;b.一次新奇而獨到的意象營造;c.一次新奇而獨立的語感體驗。 就意義價值而言,一首好的現代詩,必須是:a.一次新奇而獨特的靈魂事件;b.一次新奇而獨到的人生感悟;c.一次新奇而獨立的生命體驗。 一句話,必須經由詩的言說,說出了一些“新的東西”。 何以“新”?何以“獨”?何謂“靈魂事件”與“語言事件”?依然是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可為成熟的現代詩人所“意會”,不可為未進入現代意識和現代審美情趣的詩人所“言傳”。
詩是超語義的──這是現代詩最根本的語言策略。詩的語境可明而語義不可明:語境的透明在於力求減少閱讀中的障礙,語義的不透明在於力求增加閱讀後的瀰散性意味──求悅目,亦求動心動思,所謂一覽有餘而清明有味。 詩可以把話說明白,但不可以把意思說明白,把意思說明白了就不是詩──這是常識,卻又總是成為問題;問題的關鍵在於人們總是一再疏忘了現代詩的特殊價值即超語義的價值,這一價值的根本意義在於使現代人類免於成為語言通約下的精神平均數,以保持獨立鮮活的生命個性。 “歧義”便是延長愛的途徑、愛的過程──在無目的或目的不很明確的散步中領略“無盡的暗涵”──現代詩人可算是“戀愛至上”且樂在“歧”中不知返的“獨身主義者”。
主編: 陳銘華 編委: 陳銘華,遠方,達文
顧問:非馬,鄭愁予,葉維廉,張錯,羅青
公眾號編輯:蘇拉